诗词大全

天竺寺八月十五日夜桂子

唐代皮日休

玉颗珊珊下月轮,殿前拾得露华新。

至今不会天中事,应是嫦娥掷与人。

牧童

唐代吕岩

草铺横野六七里,笛弄晚风三四声。

归来饱饭黄昏后,不脱蓑衣卧月明。

咏柳

唐代贺知章

碧玉妆成一树高,万条垂下绿丝绦。

不知细叶谁裁出,二月春风似剪刀。

独坐敬亭山

唐代李白

众鸟高飞尽,孤云独去闲。

相看两不厌,只有敬亭山。

望洞庭

唐代刘禹锡

湖光秋月两相和,潭面无风镜未磨。

遥望洞庭山水翠,白银盘里一青螺。(山水翠一作:山水色)

望庐山瀑布

唐代李白

日照香炉生紫烟,遥看瀑布挂前川。

飞流直下三千尺,疑是银河落九天。

望天门山

唐代李白

天门中断楚江开,碧水东流至此回。

两岸青山相对出,孤帆一片日边来。

双燕离

唐代李白

双燕复双燕,双飞令人羡。

玉楼珠阁不独栖,金窗绣户长相见。

柏梁失火去,因入吴王宫。

吴宫又焚荡,雏尽巢亦空。

憔悴一身在,孀雌忆故雄。

双飞难再得,伤我寸心中。

酹江月·淮城感兴

宋代张绍文

举杯呼月,问神京何在,淮山隐隐。抚剑频看勋业事,惟有孤忠挺挺。宫阙腥膻,衣冠沦没,天地凭谁整。一枰棋坏,救时著数宜紧。

虽是幕府文书,玉关烽火,暂送平安信。满地干戈犹未戢,毕竟中原谁定。便欲凌空,飘然直上,拂拭山河影。倚风长啸,夜深霜露凄冷。

灵隐寺

唐代宋之问

鹫岭郁岧峣,龙宫锁寂寥。

楼观沧海日,门对浙江潮。

桂子月中落,天香云外飘。

扪萝登塔远,刳木取泉遥。

霜薄花更发,冰轻叶未凋。

夙龄尚遐异,搜对涤烦嚣。

待入天台路,看余度石桥。

题扬州禅智寺

唐代杜牧

雨过一蝉噪,飘萧松桂秋。

青苔满阶砌,白鸟故迟留。

暮霭生深树,斜阳下小楼。

谁知竹西路,歌吹是扬州。

宿山寺

唐代贾岛

众岫耸寒色,精庐向此分。

流星透疏木,走月逆行云。(疏木一作:疏水)

绝顶人来少,高松鹤不群。

一僧年八十,世事未曾闻。

谒老君庙

唐代李白

先君怀圣德,灵庙肃神心。

草合人踪断,尘浓鸟迹深。

流沙丹灶灭,关路紫烟沉。

独伤千载后,空余松柏林。

河渎神·汾水碧依依

五代孙光宪

汾水碧依依,黄云落叶初飞。翠娥一去不言归,庙门空掩斜晖。

四壁阴森排古画,依旧琼轮羽驾。小殿沈沈清夜,银灯飘落香灺。

登瓦官阁

唐代李白

晨登瓦官阁,极眺金陵城。

钟山对北户,淮水入南荣。

漫漫雨花落,嘈嘈天乐鸣。

两廊振法鼓,四角吟风筝。

杳出霄汉上,仰攀日月行。

山空霸气灭,地古寒阴生。

寥廓云海晚,苍茫宫观平。

门馀阊阖字,楼识凤凰名。

雷作百山动,神扶万栱倾。

灵光何足贵?长此镇吴京。

书幽芳亭

宋代黄庭坚

  士之才德盖一国,则曰国士;女之色盖一国,则曰国色;兰之香盖一国,则曰国香。自古人知贵兰,不待楚之逐臣而后贵之也。兰盖甚似乎君子,生于深山丛薄之中,不为无人而不芳;雪霜凌厉而见杀,来岁不改其性也,是所谓“遯世无闷,不见是而无闷”者也。兰虽含香体洁,平居萧艾不殊,清风过之,其香霭然,在室满室,在堂满堂,是所谓含章以时发者也,然兰蕙之才德不同,世罕能别之。予放浪江湖之日,乃久尽知其族性,盖兰似君子,蕙似士,大概山林中十蕙而一兰也。《楚辞》曰:“予既滋兰之九畹,又树蕙之百亩。”以是知不独今,楚人贱蕙而贵兰久矣。兰蕙丛生,初不殊也,至其发花,一干一花而香有余者兰,一干五七花而香不足者蕙,蕙之虽不若兰,起视椒榝则远矣。世论以为国香矣,乃曰“当门不得不除”,山林之士,所以往而不返者耶?

西湖晚归回望孤山寺赠诸客

唐代白居易

柳湖松岛莲花寺,晚动归桡出道场。

卢橘子低山雨重,栟榈叶战水风凉。

烟波澹荡摇空碧,楼殿参差倚夕阳。

到岸请君回首望,蓬莱宫在海中央。

题友人山居

唐代黄滔

到君栖迹所,竹径与衡门。亦在乾坤内,独无尘俗喧。

新泉浮石藓,崩壁露松根。更说寻僧处,孤峰上啸猿。

稽山书院尊经阁记

明代王守仁

  经,常道也,其在于天谓之命,其赋于人谓之性,其主于身谓之心。心也,性也,命也,一也。通人物,达四海,塞天地,亘古今,无有乎弗具,无有乎弗同,无有乎或变者也,是常道也。其应乎感也,则为恻隐,为羞恶,为辞让,为是非;其见于事也,则为父子之亲,为君臣之义,为夫妇之别,为长幼之序,为朋友之信。是恻隐也,羞恶也,辞让也,是非也,是亲也,义也,序也,别也,信也,一也;皆所谓心也,性也,命也。通人物,达四海,塞天地,亘古今,无有乎弗具,无有乎弗同,无有乎或变者也,是常道也。是常道也,以言其阴阳消息之行焉,则谓之《易》;以言其纪纲政事之施焉,则谓之《书》;以言其歌咏性情之发焉,则谓之《诗》;以言其条理节文之著焉,则谓之《礼》;以言其欣喜和平之生焉,则谓之《乐》;以言其诚伪邪正之辩焉,则谓之《春秋》。是阴阳消息之行也以至于诚伪邪正之辩也,一也;皆所谓心也,性也,命也。通人物,达四海,塞天地,亘古今,无有乎弗具,无有乎弗同,无有乎或变者也,夫是之谓六经。六经者非他,吾心之常道也。故《易》也者,志吾心之阴阳消息者也;《书》也者,志吾心之纪纲政事者也;《诗》也者,志吾心之歌咏性情者也;《礼》也者,志吾心之条理节文者也;《乐》也者,志吾心之欣喜和平者也;《春秋》也者,志吾心之诚伪邪正者也。君子之于六经也,求之吾心之阴阳消息而时行焉,所以尊《易》也;求之吾心之纪纲政事而时施焉,所以尊《书》也;求之吾心之歌咏性情而时发焉,所以尊《诗》也;求之吾心之条理节文而时著焉。所以尊《礼》也;求之吾心之欣喜和平而时生焉,所以尊《乐》也;求之吾心之诚伪邪正而时辩焉,所以尊《春秋》也。

  盖昔者圣人之扶人极、忧后世而述六经也,犹之富家者之父祖,虑其产业库藏之积,其子孙者或至于遗忘散失,卒困穷而无以自全也,而记籍其家之所有以贻之,使之世守其产业库藏之积而享用焉,以免于困穷之患。故六经者,吾心之记籍也;而六经之实,则具于吾心,犹之产业库藏之实积,种种色色,具存于其家;其记籍者,特名状数目而已。而世之学者,不知求六经之实于吾心,而徒考索于影响之间,牵制于文义之末,硁硁然以为是六经矣;是犹富家之子孙,不务守视享用其产业库藏之实积,日遗忘散失,至于窭人丐夫,而犹嚣嚣然指其记籍。曰:“斯吾产业库藏之积也!”何以异于是?

  呜呼!六经之学,其不明于世,非一朝一夕之故矣。尚功利,崇邪说,是谓乱经;习训诂,传记诵,没溺于浅闻小见,以涂天下之耳目,是谓侮经;侈淫辞,竞诡辩,饰奸心盗行,逐世垄断,而犹自以为通经,是谓贼经。若是者,是并其所谓记籍者而割裂弃毁之矣,宁复知所以为尊经也乎?

  越城旧有稽山书院,在卧龙西岗,荒废久矣。郡守渭南南君大吉,既敷政于民,则慨然悼末学之支离,将进之以圣贤之道,于是使山阴令吴君瀛拓书院而一新之;又为尊经之阁于其后,曰:经正则庶民兴,庶民兴斯无邪慝矣。阁成,请予一言,以谂多士。予既不获辞,则为记之若是。呜呼!世之学者,得吾说而求诸其心焉,其亦庶乎知所以为尊经也矣。

三善殿夜望山灯诗

南北朝江总

百花疑吐夜,四照似含春。

的的连星出,亭亭向月新。

采珠非合浦,赠佩异江滨。

若任扶桑路,堪言并日轮。